消弭自我。

【楚路】春生(上)

#《Call Me by Your Name》paro,灵感来自电影。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,看到最后甜茶打完电话对着壁炉流泪,忽然就忘不了这个场景,想要写点东西。写到一半又很累,不知道该BE还是HE,只好先放一半。

北京下了新雪,入冬以来第一场。路明非拎着一袋子东西哆哆嗦嗦进了门,靴子底的雪化开,在木地板上踩出了几个脏印子。他脱了外套和靴子直接穿着袜子就进了屋。北方有地暖,脚踩在地板上热气一路向上蔓延,舒服的让他打了个颤,正好抖落一身寒气。

他把袋子放进厨房,里面是鸡鸭鱼肉。今天导师看了他的论文初稿,整体没有问题,就是细节需要再改改。路明非盘算着运气好的话,明年这个时候兴许他也能走在校园里,被人叫一声路老师。

东西都放好,路过卫生间路明非顺手拿了拖布准备把门口印子蹭干净。刚走出卫生间手机就响了起来,路明非拿出手机。来电显示:楚子航。

路明非懵了一懵,看着手机屏幕默默把三个字又念了一遍。手机还在震,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命地接了起来。他知道自己,要是不接他估计得抓耳挠腮好几天。

电话接通,对面的人开口:“路明非?”
路明非换上欢快的调子:“师兄?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?”

“最近好吗?”

“挺好的啊。咋?有事要跟我说?”路明非把拖布放下,靠到墙上。

“嗯。”

“那说呗。”

楚子航没说话,路明非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。

“还不好意思啊?咋,师兄你要结婚?”

“嗯,明年春天。”

路明非咧了咧嘴,“好事啊,恭喜师兄。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路明非觉得对面语气顿了顿,不过也可能没变化,是他想多了。

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。“师兄,还有啥事吗?没事我先挂了啊,我这边锅开了。”

“没事了,你忙。再见。”

“哎好,师兄再见。”挂了电话,路明非再去看门口,那块印子已经蒸干了,留下几个灰仆仆的泥印。拖布没有涮,蹭也蹭不干净。暖气烧的好,热气熏的人心里一阵燥。路明非又发狠蹭了几下忽然就累的不想动了。他这是跟地板较的什么劲呢?

下雪天没太阳,坐北朝南的房子也照不进夕阳。客厅里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。路明非放了拖布,走到落地窗前坐下。窗子上结满水雾什么也看不清。

他想了想画了个笑脸,大颗的水珠粘在两笔竖着的眼睛上,看着有点自欺欺人的可笑。路明非抬手擦了笑脸,擦出窗子上一片水光。屋子里已经很暗了,他把头抵在玻璃上,闭上眼,落下泪来。

初见楚子航的时候,他才大二,楚子航已经研一。路明非住在爸妈留下的房子里,左右觉得不能做吃山空,但看着银行卡里的巨额遗产又没什么兼职的动力。于是选了个折中的办法,把两室一厅中的一间租了出去。就这么钓来一个楚面瘫。

路明非高考成绩马马虎虎,填志愿的话如果选择本省则能上省重点,如果填北京,凑了凑发现只能去理工大学读文。填志愿的时候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,路明非就跟着班主任点头哈腰了半天,等到走出办公室还是一心挥师北上。那时候他满心孤注一掷的想法,倔强地死不低头。

其实路明非以前没这么倔,他父母是考古学家每年世界各地到处跑,只在过年时回来。他从小就寄养在叔叔婶婶家,年龄再小也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。从来不敢给叔叔婶婶添麻烦,怕被丢出去。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目标,就等着爸妈来接他。

一路等到16岁,等来了爸妈的同事、律师和两个骨灰盒。挖遗迹的时候雪崩,一队人都没跑出来。

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人在他面前嗡嗡,心里直犯恶心,一句也没听清。婶婶叫了他两声说,啧,叔叔跟你说话呢。他瑟缩了一下,木着转头找是哪个叔叔跟他说话。乔薇妮的同事看着他说,明非,你要不要一个人静静。路明非说好,那我静静。然后起身走回了房间。

进房间后他觉得站不住,就坐在了凳子上,可是也坐不住,只好滑到了地板上,最后躺了下来,透过门缝看着客厅的光。不知多久叔叔走进来,扶他上床。

第二天路明非正常去上课,只是上课的时候再也不睡觉。

楚子航来的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雨。路明非下课抱着书包一路往回跑,跑到楼下看见一帅哥打着把黑伞,手抄在风衣兜里。他被面瘫帅哥的王霸之气震在原地,正纳闷这哪位大侠?什么路数?大侠就开了口,路明非?路明非愣了两秒心中一惊,也报出一句暗号,楚……楚子航?

面瘫点了点头。

路明非心说,QQ上看语气只能推测出这八成是个学术宅,不成想这学术宅这么帅。果然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……正神游到一半忽然发现雨好像停了,一抬头,头顶一把黑色的大伞。

楚子航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问他,走吗?路明非抢先一步蹿进楼道里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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